塵一孑

『MBTI自由组』生烟

要不是有人告诉我那是爱,我会以为那是一把赤裸的剑。




  

*


“你从不喝酒是为了某天能喝的烂醉,你披上坚韧的外衣是为了能脱下它,你保持理性是为了能受感性蒙蔽,你塑造自己是为了打碎它,你活着就为了走向死亡。你知道吗,你的迷人就是你的矛盾,你的支离破碎。”


她选择缄默,不是无话可说,而是能反驳的话太多了。没有必要,伊甸园里赤裸的亚当夏娃没有彼此遮掩的必要。


“你是在剖析我,还是在剖析你自己?”


最终只憋出一句轻轻的反击,更像是肯定,像是控诉,像是溺水之人要把岸观者拽下水。


“我要去英国了。”


entp眺望着远方的海,即使那只有被乌云盖实的落日,只有从不移动的渡轮。他像看到什么稀世甚景一样端详着空气,随口吐出来的话像成语接龙无厘头的句子。


“什么时候走。”


她尽力做的漫不经心,语气平淡地刻意。


“下周。”


“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
“不知道。”


不知道,也许是明年,也许不回来了。


他们坐在海堤上,看泡沫的紫色破裂成靛蓝,最后黑的一塌涂地,坐到海风把头发腌的结块,潮湿。只是喝汽水,汽水都泄成了糖水,半死不活地附在杯壁上,他们用仰头的动作来为无言找借口。


不欢而散,上公交时连再见都不想说。


论忍耐终究她还是不及他,凌晨她又醒了,带着冷汗,不晓原因。赶在理性缺席的时间匆匆伏案写下信件。


该说不愧是她,哪怕是不甚清醒,也能把自白写的这样拧巴,在通篇的无用中煞费苦心的塞进一个字真心,趁着没法深思时胡乱封上火漆,一溜烟飞出信件去往七公里外的目的地。


她通篇都在骂着自己的回避,又像在句句骂着对方的无能。他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人,相似到远望那一缕烟气便知同类。相似到哪怕有一丝失败的可能,就看做全盘皆输。相似到彼此心意了然于心还是要逢场作戏,即使台下空无一人。


她带着听天由命的寂寥,这当然是她咎由自取,是他们咎由自取。如果他们之间任何一人能有点人类正常的感情能力,这情感不会这样潮湿,腐臭,不能揭露。


entp没有回复,他们默契的把这封信看做某阵烟雾的梦境。






 *

“我明天走,早上。”


他搅动美式里的冰块,没放奶,苦的皱眉。还是硬要喝,像要把什么东西烙进血肉里。他的头发抹了胶,穿了衬衫,熨过,身上有柏木香。


他们穿的像要去参加谁的葬礼,即使双方口头上说的都是出来见见。intp咬着吸管,毫无成效地啜着拿铁,她用注视墙壁上泛黄的相框来回避对视。


他们是除了理性一无所有的愚人,他们分明看到对方燃着一样的火,却又不敢交出自己灼热脆弱的核心。哪怕那是怎样的绚烂与悲苦。一无所有,不敢去碰,不敢去说,梦在他们身上没法扎根。


如果有其中一方深夜来电,另一方会直奔而来。如果有一方伸出手,哪怕再癫狂的未来都能奔赴。


可惜,不会伸手,不会示弱,不会说爱。


爱说出口那一刻倒计时就变成了分离。不如匿着,直到溃烂,腐败,泣不成声。直到被亲手摧毁,直到变成疤痕,好过烟消云散。


他们疯到同世界背道而驰,懦到不敢与时间一较高下。


不能再充耳不闻的装作没有东西发芽,心知肚明,早已失去了作为挚友站在对方身边的资格。他们从眼睛里看到彼此,读出一样的话语——我们不会再相见了。


“别走。”

“走好。”


“好,再见。”


intp不记得是怎样回家的,她倒在床上,听见什么东西分崩离析的声音。


她梦到entp敲她的门,凌乱的鬓发被汗水黏在高傲的颧骨上。梦到自己拦下他的脚步,用力拉下他们间十五厘米的海拔差,度过来一股威士忌苦味,梦到他们一如往常,梦到一切从来没发生过,只是被斜阳晒的头昏脑涨的幻觉。


她翻覆于无数个难辨真假的梦 ,每个梦里都是她失去的挚友和无望的恋人,她醒了又睡去。


直到她真的醒了,没有所谓的撕心裂肺,只是酸涩的,呼吸般的挤压感。他离开的像飞鸟一样,头都不回。


他成了融在雨里的水,成了不会散去幽灵。


他在可乐的冰块里,音乐的波动里,落日弥漫的窗里,带着腥味的海风里,电影散场的彩蛋里,忽明忽暗的路灯里。


她怎能如此愚蠢又傲慢,居然妄想抓住潮汐,席卷的风,一个仲夏夜破碎的梦。


引力不是因你而起,只是你无法躲避。

帮你承受生命之轻的是它,让你粉身碎骨的也是它。



——end——



很潦草,突出一个狗屁不通

回避型依恋,我永远的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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